綠意盎然,擁有無限生機

暮春時節,翠掩瞭山城,晴川歷歷,芳草萋萋,春城一派草木深深。綠意毫不掩飾地張揚著,肆意地蔥蘢瞭視野,給灰白瞭整個冬季的眼眸以綠色的撫慰,行在生機勃勃的春天裡,多瞭一份情調——看綠。

早班途中,近郊的菜農已從晨光熹微裡趕著進瞭城,一整車根根豎起來的小蔥,細看還隱隱沾有晨露,為嘈雜人流裡增添瞭一道獨特的風景!中班回傢,喜歡用春天的蔬菜來打理餐桌,光照充足的狀態下長成的綠菜,感覺上自是與反季節菜有所不同。因此,戀上瞭菜場看綠。

長長的尖椒,頂花帶刺的黃瓜,碎成一團的香菜,被整碼成一堆,整成一束,很乖的樣子,模樣齊楚地待售。菜場裡,嘈雜的人聲與咱無關,多高叫賣咱也充耳不聞,不為所動,咱不看人,不問價,隻看綠,中看,就出手,以貌取菜是選擇的唯一標準。

成捆的土菠色澤不錯,也新鮮,買瞭做蒜泥菠菜,一準不錯,交錢,找零就不用瞭,看著把香菜給幾根,做魚湯正好配上用場。賣瞭萵筍,是菜老板不給找零,擅作主張,拈幾根獨頭大蒜給瞭,咱也樂得一團和氣。恣意地放任自已采購,在菜場裡未免就有點引人註目瞭,買那麼多菜,傢裡人口眾多?還是小餐館的采購員?咱可是從來不在乎那些素昧平生的眼光,興致十足地我行我素。呵呵,買瞭送人還不成?咱有咱的計劃。拈著這一團綠,閑庭信步地從容撤退!

遠親不如近鄰,一樓那對和善的老人,每次見面,早早綻出笑臉,友好到你不得不下車與他們傢長裡短一番,還有,假如整座樓上有什麼行動,必然在第一時間裡叩門相告。就用春天裡的這抹綠色,做為回饋友好的一種方式吧。還有,廚房裡去年買瞭一隻玻璃做的泡菜壇子,跟四川籍的同事泡開菜後,一發不可收拾,短時間內得瞭真傳,泡出的菜成瞭餐中愛物,自有同事垂涎著,惦記著。隔三差五,總有人對你說,想你的泡菜瞭。咱樂得奉送,鷦鷯深林,不過一枝,偃鼠飲河,不過滿腹,一壇子菜,你能吃得瞭幾根?其實,那個玻璃菜壇於我,早已由物欲升級為審美范疇,清凌凌的菜湯內,擱進去的綠豆角,白蒜瓣,紅尖椒,黃薑塊,隨著筷子的攪動,載浮載沉,怎麼看,都是一種視角的享受。

廚房菜板上,對著一堆萵筍操刀相向,三下五除二,一根根翠玉般的芯脫穎而出,一口咬下去,脆生生的。洗凈瞭,切小塊,扔泡菜壇裡,自有一壇子新綠在做飯時與你日日相對,靜靜地以色示人,誘著你來欣賞。

置身於春天養眼怡情的綠色裡,即使有再大的理想與再遠的目標,能否把自身悠著點?冷眼看職場人步履匆匆,熙熙攘攘皆為名來利往,卻不能活在當下,辜負一季春光。

想起一句諺語:山坡上開滿瞭鮮花,在牛羊眼中隻是飼料。站在公司的大廳裡,對著人影穿梭的同事一聲嘆息,一段新綠處處的光蔭,別人眼中也許是商機。道不同不相為謀,還是聯系友人外出看綠吧。

孔子的弟子曾皙談到理想,竟是在春日與大傢去沂水中,把自已洗浴,然後在沂水旁邊的舞雩臺上,共沐春風,與天地同迎一個蓬勃時節。咱也效仿古人,約二三好友,也醉在春風裡,人的精神與草木同春,不亦樂乎?

一個電話過去,卻把一顆從來不慕他人的心,搞得七零八落,患得患失,亂瞭方寸。友人說,她正在她的小院子裡種西芹呢,還說紅色的水蘿卜成熟瞭,現在吃,鮮嫩正好,再遲瞭,就長老瞭。

日日被鋼筋混凝土裹著,內心多麼渴望能有一所小院,可以蒔花弄草,種菜澆園。一開門就是一片綠。就像我的老傢,傢傢一所小院,院裡有方寸之地,豆架瓜棚,一派農傢樂的景象。果蔬在院子裡自得其樂地生長著,與院主日日相對,該是“相看兩不厭”吧!每一餐前,隨意摘點配主食的綠菜,拿澆園的自來水順手洗瞭,現摘現炒,那是怎樣一種新鮮?隨手可摘的,也許還有踮起腳跟就可以摘到果實,或水杏毛桃或海棠小果。那些生活,是一種享受之下的盎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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